“嗯，安陽公主送來了補藥，說是給臣妾補身子。”

他勾唇一笑，“她倒是有心。”

他走到她身邊，聲音稍低，“聽說，你還見到了唐玉華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玉佩可有還給他？”

“當時臣妾沒有帶在身上，所以沒有還。”

離攸只覺得他這記性真是有針對性，太後讓他讓人給她熬半年的藥，自她被禁足之後就再也沒有喝過，雖然她也不願意喝，但他的忽視讓她覺得她的存在感太弱，可對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他偏偏記得一清二楚。

顧辰風笑出了聲，“本王奉命舉辦慶功宴，到時他會來，那時王妃可不要忘記了。”

“是。”離攸溫順的答允。

只是她不知為什麽一提到唐玉華，他的表情就有些不正常，按理說她和唐玉華接觸甚少，不至於給他造成威脅才是。

離攸這樣想著，全然不知某王爺不止不喜歡她和唐玉華接觸，是不喜歡她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接觸。

某王爺就是這麽個性子，自己的東西即使不喜歡也不會給別人，尤其是他還有點興趣的她，他怎麽會願意讓別人輕易靠近。

“對了，本王前夜為了幫你止血，撕壞了衣服，那是本王最喜歡的一件衣服，王妃說怎麽辦？”

顧辰風含笑看著她，悠悠說出這些話。

離攸沒看出他對那件衣服的喜愛惋惜，倒是看出了他的為難之意。

“那臣妾賠給王爺就是。”

“說吧，你怎麽賠本王的衣服？”

他對她要說的話很感興趣。

“臣妾把這些年存的俸祿都拿出來，還有之前受的賞賜也一並給王爺，夠還王爺一件衣服了吧？”

她的俸祿少說也有幾千兩，加上那些賞賜，再不濟也能達上萬兩，她就不信他那件衣服價值連城，萬金難買。

他似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，開心的笑了兩聲，“王妃真逗。”

“本王那件衣服是母妃在世時親手做的，且不說那衣料是邊外進供的，千金難求的蠶絲錦緞，就單單憑母妃這份心意，你就算是將所有身外之物都給本王也是不夠賠的。”

提到“母妃”兩字時，他眸裏有一些暗淡，但只持續了幾秒。

“……”

離攸沒有回應，只心裏疑惑，衣服若真的是他母妃留給他的，那他怎麽輕易舍得為她撕破呢？

也許是看出了她心裏所想，他道：“當時情況緊急，本王一時忘了身上的衣服珍貴，撕了才後悔起來，可到底也是為了王妃，按理說，王妃應該負全責。”

他倒是會說，三言兩語就將責任推卸給了她，可她也沒求著他幫他止血。

這樣想著，話也說出了口，“臣妾並沒有讓王爺相救。”

聞言，他走進她，語氣微冷，“你這番話是告訴本王以後見到你受傷都是要不管不顧了？”

“如果王爺能做到問心無愧就可以了。”

“倘若本王問心有愧呢？”

他一雙鳳眼直直的看著她，仿佛要從她的外表看到她的靈魂。

“那就依從本心。”

面對他的直視，她毫不回避。

他輕笑了一聲，雙眸一斂，轉向窗外的藍天，那天上似有鳥兒在飛，看似自由，可是否自在？

空氣一時寂靜了下來，他未語，她也閉口不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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